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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末有一種精神疾病稱之為“眼盲”,

一但發作的時候就無法看到其他人以及人在駕駛的車輛,

至於房子、樹木、街道、大樓等等的靜止物則可以分辨,

所以眼盲並非真的眼睛看不到,

而是屬於一種精神疾病,

而且病人發作時,

腦波之中的 R 波會突然增強,

進而影響附近的人也會產生相同症狀,

所以病人有時會被行駛中的車輛撞死,

而當警方訊問肇事者的時候,

肇事者也都回答說沒有看到人經過,

也不知道撞到什麼物體。

由於眼盲這個疾病不是持續性的,

而且會導致週遭的人產生一樣的症狀,

所以起先被判定為傳染病而從病毒學去著手研究,

一直到22世紀初醫學界對人的大腦有進一步的了解之後,

才知道這是由情緒去影響生理的精神疾病。

 


我最早發作的時候是在14歲,

也就是還在受基礎廣泛教育的時期。

那時候是家庭烹飪課,

老師正在一樓的烹飪教室裡教我們怎麼做蛋塔,

說完程序以及大致示範過一遍之後,

我和另外兩個男同學分在同一組,

然後開始按照老師剛剛所講的一步步操作,

做到最後的步驟,

我去拿鋁箔模子準備給同學倒入蛋液之際,

奇特的事情發生了,

我突然覺得教室變得很安靜,

好像沒有人的樣子,

我轉頭去看其他一起上課的十幾位同學,

這才發現他們全部都不見了。

跟我同一組的兩個男同學看到我的表情不對勁,

似乎察覺到什麼,

他們也看了看週遭,

然後用了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我,

我說:其他人呢?怎麼都不見了?

這兩個男同學其中一個說:不知道,剛剛都還在啊.....

在這一瞬間我愣住了,

腦中急忙要替這種情況找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可是卻完全辦不到。

過了兩秒我想說先把蛋塔拿去烤箱烤再說,

於是我把放蛋塔的鐵盤捧了起來,

就往隔壁的器材教室走去,

跟我同一組的兩個男同學也跟我一起過去,

因為大家其實都想說同學會不會跑到隔壁教室烤蛋塔去了。

隔壁的器材教室比較大,

有煎台、微波爐、大型烤箱、超音波煎餅機、燻蒸箱、超低溫冰庫等等,

我看大型烤箱裡好幾層已經有蛋塔烤好了,

應該是其他動作快的人做的,

但是不知道基於什麼原因,

卻沒有把已經做好的蛋塔拿給老師打分數,

而且,

這間教室也空蕩蕩的完全沒有人。

我把蛋塔放進另一個烤箱裡,

設定好火力跟時間之後,

就跟另外兩人說:我們在這棟樓附近找找看好了,

於是三個人一起走出教室,

在這棟家政大樓的一樓到處亂看,

甚至連男女廁所也找了,

但是完全沒有半個人影。

其中一個男同學說:我們回教室拿背包翹課出去算了.......

那時候的我們都不喜歡上課,

經常會找理由不來學校,

想辦法翹課也是常常有的,

而且這個時候老師、同學都不見了,

不翹課要幹麻?

所以我們三人一致同意翹課這個想法,

蛋塔什麼的都不管了,

就離開家政大樓,

往一般上課的的精實樓走去。

我上課的樓層在11樓,

要搭C3的電梯才能到,

在電梯裡,

我們三人還高興的談論等一下要不要去剛開幕沒多久的美食城逛逛,

完全不知道倒楣的事情正在等著我們。

到了11樓出了電梯,

我走到教室門口打開門一看,

看到所有同學全部都在,

而且三三兩兩的在聊天,

祇是沒在上課而已。

教室裡的同學看到我們三人,

其中一個就說:你們跑哪去了,老師去找你們了知不知道?

跟我在一起的男同學說:你們才去哪裡了,找你們找半天都找不到......

教室裡的同學又說:我們一直在烹飪教室裡啊,

你們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上課上到一半你們還敢翹課.....

正在講話的同時,

班長已經用通訊器呼叫老師了。

後來的情況不用講,

就變成各說各話的局面,

只是我們三人的蛋塔真的有做好,

而且我們也還沒有翹課成功,

老師到最後只有口頭訓誡,

警告我們以後不可以亂跑,

然後把所有人的蛋塔打完分數之後,

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另外一次印象比較深刻的則是在我十八歲的時候,

發生地點則是在大馬路上。

由於氣候變異導致全球人口減少,

很多工作都改由機器人取代,

所以人民不再當任何人的奴隸,

為了紀念這個情況到來,

4月23日全球放假一天。

這一天,

我和七個同班同學一起去逛街,

因為我不愛講話,

所以我總是走在最後面,

但我還是會仔細聆聽同學在講什麼話題。

在看完立體畫展,

一群人正要去吃飯時,

我突然覺得路上所有人、車都不見了,

世界變的異常安靜,

只剩下走在我前面的幾位同學仍開心的笑著、說著高興的話題。

這種情況真的很怪異,

太陽一樣照耀著,

風一樣的吹著,

廣告招牌的圖樣一樣閃爍著,

但是所有跟人有關的活動通通消失了,

好像地球上只剩下我一個人而已。

這個時候,

走在前面的同學突然看到有一輛紅色的敞篷老爺車停在路邊,

就指著車高興的大聲說:你們看,好久以前的車喔.....

其他人跟我看到之後,

也跟著驚訝起來。

因為現在全部都是電動車跟太陽能車,

而這種使用柴油的敞篷車通常只會在書本裡出現,

如今這種古董車就出現在眼前,

怎麼能不教我們幾個男生興奮?

我們幾個看到敞篷車之後就跑去車子旁邊,

我正拿出相機要拍照的時候,

有個膽子大的同學就學老電影裡男主角翻身進入車子的招式,

翻進了駕駛座上,

我連相機都還沒拿穩,

就說:喂,別把人家車子弄髒了。

坐在駕駛座的同學回說:沒關係啦,敞篷車裡的落塵本來就很多了.....

這是什麼理由?

我看講了沒有用就直接放棄對話,

相機拿了就拍了車子正面跟側面的照片,

我剛切好 X 光透視功能要拍引擎結構時,

突然世界又生動起來,

有了車子呼嘯而過的聲音,

人群也三三兩兩的出現,

我還來不及驚訝,

就聽到有人喊說:你們在幹什麼?

我轉頭朝聲音來源處看過去,

就看到一個禿頭大胖子正朝著我們跑來,

跑的時候嘴裡還一邊用不知哪一國的語言罵著。

我們一群人想說應該是車主人生氣了,

急忙的就往馬路的另一邊跑走了。

 


後來我去看我拍的那兩張老爺敞篷車照片,

發現背景之中仍然有人跟車輛經過,

我這時才真正確定,

我的腦筋出了大問題。

後來回學校上課,

我利用教學網路搜尋類似的疾病症狀,

翻閱了幾百筆最新的大腦研究,

可是卻都沒有找到任何類似的資料,

只有查到幾百年前華人地區有“鬼遮眼”、“鬼遮耳”之類的傳說,

不過這種傳說在科學昌明的現代,

頂多只能當聊天的話題罷了。

可是現在想想,

當時跟我在一起的同學們,

應該永遠不知道曾經有被我的腦波影響過吧。


也許有人會認為,

既然別人看不到自己而且自己也看不到別人,

那麼直接去拿商店裡的金錢花用,

這樣不就發財了?

其實腦波可以影響別人,

但是卻影響不了電子儀器,

像我拍的照片裡面仍然有其他人車經過,

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22世紀的時候,

不論房子裡面、大樓外牆、路燈上面,

都裝有各式各樣的監視鏡頭,

而且空中還有以電波為能源的飛行機器人,

二十四小時不斷的以高性能攝影機拍攝地表上的任何活動,

就算是隱形衣問世,

體溫及位移監視器仍然可以拍到有人在移動,

所以幾乎任何犯罪活動都無所遁形。

 

在二十三歲受完基礎廣泛教育之後,

功課一向普通的我,

有幸進入了電子專業的學校繼續唸書,

在進入專業學校之前有個體檢,

目的是為了避免將來不適合從事電子工作的人,

卻進來電子專業學校唸書,

雖然地球人口已經減少,

可是浪費教育資源的情況仍是不被允許的。

在體檢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天大的錯誤決定,

就是把眼盲這種情況跟醫師說了,

這導致了我現在的窘境,

也因此各位才看到我寫的這篇遺言。

醫師當時聽了我的形容,

認為我應該要去做一下大腦檢查,

當場就在紀錄器上約好時間,

要我在後天就先去某間大型醫院的大腦精神科去報到接受檢查。

當天,

因為已經約好時間跟類別,

所以我到了醫院就只是掃描虹膜確認身分之後,

就直接去了腦波檢查室。

在腦波檢查室可想而知當然檢查不到什麼異狀,

因為我這個症狀是偶發性的又不是常態性的。

出了腦波檢查室看結果報告時,

醫生只有說我的腦波是屬於消極的、孤獨的、悲觀的人才會有的,

所以以後要樂觀一點之類的。

因為眼盲症狀是偶發性,

需要長時間的紀錄腦波加以比對,

所以徵得我的同意之後,

就讓我戴了腦波紀錄器,

並告知一個月之後再回診看結果。

腦波紀錄器分兩個部分,

一個戴在我的手脕上,

所以它被設計長的像是行動通訊器,

負責接收跟透過無線網路傳送編碼過的訊息到醫院去。

另一部分則是貼在我的頭皮上,

這個東西相當小,

是用來接收腦波跟發送數位訊號到手脕上的接收器。

這個紀錄器的電力大約也只能撐一個多月,

所以才會要我一個月之後再回診。

在配帶腦波紀錄器的時間裡,

我的症狀確實有再出現,

我想這次醫院應該有得到完整的數據可以分析,

而現在大腦醫學比上個世紀發達,

說不定我還可以被治好。

 


一個月之後,

我跟學校請假回到醫院,

在診療室門口,

我看到已經有兩個人在等待,

這兩個人一男一女,

都比我還要年輕,

但手上都跟我一樣戴著腦波紀錄器。

其實所有醫院都有保護病人隱私的做法,

可是對於我這種常常生病常常跑醫院的人來說,

還是可以看出一些缺點。

例如這兩個比我年輕的病患,

我就知道他們一定也是眼盲的患者,

因為醫院為了訓練新進醫生,

往往把患有相同疾病的人約在同一天回到醫院,

這樣子病例較多才好比較其中的差異處,

新進醫生就可以針對一項疾病有較多的案例可以研討。

我還在門口等待的時候,

看著已經先到的一男一女先後進入診療室裡,

可是卻都帶著莫可奈何的表情出來時,

我就已經知道眼盲這個疾病可能不樂觀。

輪到我進去面對醫生的時候,

醫生果然對我說因為對這種精神疾病的研究還不夠多,

所以還沒有任何治療方法可以使用,

要我繼續戴著腦波紀錄器以取得更多的腦波數據供以後研究。

說完,

就由另外的助手幫我更換頭皮上跟手脕上的紀錄器,

在我即將離開座位要走出去的時候,

我看到醫生面前顯示我病例的螢幕的左下角閃了兩下紅色,

看到這個紅色我十分訝異,

一邊走出診療室一邊想著:怎麼會是紅色閃了兩下?

其實一般病人如果不是特別注意,

大概不會看到紅色這個訊息,

就算看到了可是卻不懂其中涵義的話,

應該也不會有什麼特別感覺,

我之所以了解是因為跟六年前發生的倒楣事有關。

 


六年前的夏天,

我只是因為想買個傳統冰棒吃吃而走進了一間超級市場,

買了兩支冰棒才剛付了錢,

還來不及走出超級市場的時候,

就遇到三個人持改造雷射槍闖了進來,

這三個人還號令所有人都往一個角落集中,

也不曉得是要搶劫還是要搞恐怖攻擊。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我跟在場所有人為了顧全性命,

都只能照著他們的指示來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後來其中兩個歹徒就被攻堅的特警當場擊斃,

剩下的一人大概不想被逮捕,

就引爆了身上的炸彈自爆而死,

爆炸還波及了兩個特警。

這個事情看起來和平落幕,

因為至少我都沒受傷,

何況我也不過損失兩支冰棒而已,

可是倒楣的事情其實才剛剛開始。

被當成人質的我跟其他人,

後來一起被帶往警察中心做電腦紀錄,

就在清查自爆死掉的那個歹徒身分時,

警察才知道原來他患有 HADV 這個高風險傳染病。

這個發現不得了,

警察中心幾乎是立即被封鎖的,

後來的事情一團混亂,

我跟超級市場裡的所有人以及在場的所有警察起先都被分開隔離在拘留室裡面,

因為怕病毒散播,

所以不能開空氣調節機,

人員也不能隨意走動,

結果我又熱又渴撐了好久。

後來不知道哪個單位的遙控機器人拿了防護衣進來要我穿上,

穿上了之後又用軍用化學車載我們一群人到了醫院住進隔離病房,

接下來每天抽血檢驗,

因為排泄物也會帶有 HADV 病毒,

所以更麻煩的是我還必須要在監視鏡頭前大便跟尿尿,

以確保排泄物有被完整蒐集起來。

我就這樣被當成危險人物搞了兩個星期,

後來確認我沒有被傳染到 HADV ,

醫院這才放我出來過正常生活,

但是接下來的三個月裡,

我每個星期還是要回醫院檢查,

每次檢查完看結果報告的時候,

我都看到螢幕左下角閃了兩下紅色,

而我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有關紅色這個半隱藏的訊息。

可是紅色是什麼意義呢?

我猜想是危險且受管制的意思,

因為三個月之後我最後一次回醫院檢查,

確定我沒被傳染 HADV 的時候,

螢幕左下角就沒有閃任何顏色了。

但是這次呢?

眼盲也算是危險的傳染病?

患者也要被管制?

如果是的話,

醫生為什麼任何事情都沒有跟我提醒跟說明?

我心中十分疑惑,

但是也沒有跟別人說起這件事。

過了兩天之後,

學校一個經常發表反政府言論的學長看到我手上的腦波紀錄器,

就突然跟我說起悄悄話。

學長道:你這個是腦波紀錄器吧?

我還來不及回答,

學長又繼續說:你知不知道政府在暗中監視所有人民?

這個腦波紀錄器跟行動通訊器其實是最直接的監控器材,

你知道這個紀錄器在不斷的上傳資料吧?

那麼資料到底傳到哪裡去又有誰知道!

我跟你講我創立的網站,

你有空來看看就可以知道一些端倪。

說完居然給了我一張紙的名片,

上面寫了網址跟一些反政府的標語。

知道網址之後,

下午我就去資訊中心上網進去看了。

這個網站裡面很多內容都是老生常談,

例如政治跟軍事都是黑暗莫名之類的。

其實不用學長寫明我也知道,

國家這種體系本來就是骯髒的,

因為人都是自私的、貪心的、盲目的、愚蠢的,

即使身處政府機構也是一樣,

不論科技如何進步,

宗教、黨派、種族、利益分配之間的對立永遠都在,

如果有一個政治上的對手在阻礙我收錢,

最好的做法當然是把這個對手拉攏或收買過來,

但如果沒辦法這樣做,

自然就要把他除掉。

這種鬥爭其實在圖書館查歷年的政治事件就可以知道,

只是這些都跟我無關,

我一個小市民離政治跟軍事還很遙遠。

我才這樣想的時候,

在網站的檔案區裡我看到一份不知道怎麼弄來的軍事研究報告。

這份報告看起來應該是出自軍醫院,

我看了這份報告之後才大致明白學長的用意。

 


其實軍隊裡面也有人產生眼盲這個症狀,

只是發生的環境不同,

事情的嚴重性也不一樣,

要知道軍隊裡面的武器跟機密那麼多,

如果有一個士兵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只怕軍營裡面會翻天覆地好一陣子。

而且軍事區域通常只有圍牆跟一些重點管制區才有監視鏡頭,

何況國家經費短缺已久,

監視系統故障又不修復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所以只靠監視系統在營區裡面控制人員是行不通的。

結果有一個軍官由於消失的時間比較長,

〈在軍隊裡面人的情緒起伏變化不大〉

這個事情就被當作洩密事件處理,

可是軍情局對這位軍官施以催眠測謊跟腦波檢查之後,

才發現這個事件根本跟洩密毫無關聯,

只是大腦疾病在作怪而已。

但是也因為這個軍官,

軍情局才知道眼盲這個疾病,

而且還向上呈報說明這個疾病有戰略價值跟研究意義。

這份文件看到這裡我就明白了,

雖然我沒有參與過軍旅生活,

但是我也瞭解戰爭一但開始,

最先被破壞的一定是雷達跟通訊之類的電子設施,

如果沒有了電子裝備可以依賴,

到時候的地面作戰仍需使用傳統武器,

可是,

傳統的作戰方式多半仰賴士兵自身的能力,

這時候如果我方的士兵有辦法讓敵人看不見自己而自己卻看得到對方的話,

那麼戰爭的勝算就相當大。

就算戰爭沒有開打,

這種能力用在平常的偵蒐、諜報、暗殺行動,

也是會有相當大的幫助。

如果這種以腦波干擾別人的能力加以開發的話,

或許使對方順從自己也不會是難事,

這種用途對商業鉅子跟政治人物有絕大的好處。

不過,

一切研究的起點都是在像我這樣的病人身上,

所以必須要抓一些實驗體來做實驗。

會用到抓這個字,

是因為不可能會有病人願意參加這種研究,

畢竟,

誰會想要讓不明人士把自己的頭打開來研究?

就算現在是醫學發達的22世紀,

但是人類對自己的大腦仍然有相當多不了解的地方,

萬一經過研究之後,

我失去了所有記憶或變成了智商只有十的白痴,

那麼我又該怎麼辦?

政府會負起一切責任嗎?

看完學長的網站,

我腦子裡亂七八糟閃過很多想法,

可是實際上卻不知道能夠做些什麼,

而且一切都還在猜測之中,

就算要向國際媒體舉發的話,

也必須要有確切證據才行。

不過,

我已經不太想要再回到醫院去了,

誰知道一進去還能不能出得來?

只是,

事情發展的速度比我想像中還要快。

沒過幾天,

直屬國家的疾病管制局就在新聞中說明眼盲是種嚴重的傳染病,

要曾經治療過或現在正在治療的病人盡速前往各地的疾管局分所報到,

而且不報到者將會以控制疫情的名義逮捕。

國家的力量就是龐大,

就算有民間醫療機構指出眼盲是種精神疾病,

而且跟大腦前頁有相當的關聯,

但疾病管制局卻仍然可以為所欲為。

我也知道我其實是逃不掉的,

要知道22世紀的今天,

不論房子裡面、大樓外牆、路燈上面,

都裝有各式各樣的監視鏡頭,

而且空中還有以電波為能源的飛行機器人,

二十四小時不斷的以高性能攝影機拍攝地表上的任何活動。

如果有一天,

用來保護人民的法律跟設施被有心人士所利用而加害人民,

那麼又有什麼能夠加以制衡?

再依靠其他人嗎?

要知道人都是自私的、貪心的、盲目的、愚蠢的,

即使身處政府機構也是一樣,

何況,

權力最容易使人腐敗。

我看到新聞之後,

急忙的在電腦上打完這篇遺言,

正要用網路寄給學長,

請他張貼在自己的網站上面時,

我才發現我的網路不明原因的不通,

緊接著我租的公寓住宅電源也莫名其妙斷了,

還好電腦有不斷電系統,

大概還能撐個幾分鐘,

所以我打算把這篇遺言儲存在記憶體裡,

用樓下的快遞寄到學長那裡去,

請他找不到我之後,

把這篇文章公佈出來讓大家都能看到。

我其實還不知道政府什麼時候會派人來抓我,

也不知道抓到我之後會對我做些什麼。

我雖然是很倒楣的人,

而且在學校的時候,

不論理科、文科、天文、音樂、體育、美術,

我都沒有一樣擅長的,

就算將來出了社會也一定做什麼都不行,

但我還是想跟大家一樣活在陽光下,

然後將來找個普通的工作做,

有時跟自己的另一半吵吵架什麼的,

不過,

現在完全沒辦法了。

 

學長加註:

收到機器快遞送來的記憶體兩小時之後,

在新聞裡已經看到學弟被軍方押上車的畫面,

我依照學弟的願望把文章張貼在自己的網站跟各大討論區裡面,

希望看到的人能夠知道,

信任政府是件愚蠢的事情,

因為政府不過是把人民當作建立國家的基本元素而已,

畢竟有了國家,

各種利益才能夠取得,

權力才得以擴展,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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